“人工智能”是当下最热门的话题之一，人们对其褒贬不一，喜忧参半，世界各地哲学家与神学家也对此非常关注。作为神学生，人工智能同样值得我们了解和关注。2023年12月8日18时30分，我院图书馆特邀南京师范大学吴静教授在博雅斋与同学们分享“通用人工智能与知识的‘公理化’”，我院刘若民老师主持。刘若民老师介绍到吴静教授是当前我国从人文社会科学、哲学的角度研究人工智能的领军人物，她的分享将会给同学们带来很好的帮助和启发、也将激发我们更多的思考与讨论。在吴静教授分享之前，刘若民老师邀请本院常务副院长陈逸鲁教授为本次读书会献上祷告。

吴教授首先从哲学的角度分析语言的本质开始其精彩的报告：通过希腊神话中的赫尔墨斯以及斯芬克斯与俄狄浦斯的对话表明，在希腊哲学中，对话是帮助人认识自己的重要途径。她提到《人类简史》的作者尤瓦尔·赫拉利也强调语言的重要性，特别是上帝用语言进行创造，这体现语言具有创造性和命令作用。人机对话正是人工智能的重要表现，人类可以通过语言来操作机器，甚至与机器进行对话。而通用人工智能则意味着人工智能的应用应当具备多目的性和普适性，这其中涉及知识表达、推理逻辑、学习方式和交互方式。当下最热门的人工智能工具之一——ChatGPT体现了人工智能已经从数据可视化发展到可以通过言说进行人机互动，但这种互动依然是基于技术无意识的人机互联。吴教授指出作为人工智能技术基础的数字化的核心问题在于它通过自身所依赖的普遍理性（工具）所实现的输出造就了一种准“强制”的规范，使自身内在地具有了普遍性和必然性，从而体现出技术体系对于其他社会结构和体系的前件式影响，这也正是人工智能时代技术无意识比过去任何时候更内嵌于人的个体化过程和社会化进程的原因。其结果必然是“社会其他领域只能无条件地依照技术物体的规律来调节自己”。

那么通用人工智能是否代表了一种知识的公理化趋势？对此，吴教授认为人类知识具有丰富性和多元性，是以对世界的理解和意义的探寻为目标。而通用人工智能的公理化知识具有单一性和封闭性，仅停留于对数据的标注。这种大语言模型的独白式知识生成模式强化了知识生产的封闭性和普遍性特征。

在谈到知识公理化化：人工智能时代的认识论悖论这一部分时，吴教授认为知识的公共性会对每个人产生作用，技术会无意识地对个人和群体产生影响。吴教授指出当下科技界所使用的大语言模型是一个用数学语言表征的知识体系，在本质上是一个通过统计学模式学习文本的概率分布和语法结构，形成人工智能技术理解自然语言和文本生成能力，生成一些与语料库类似的新文本。大语言模型所透露出的正是对人类一切知识都可以被数字化表征的自信甚至傲慢。

因此，随着人工智能的迅速发展，人们对其的期待与担忧也日渐分化，科学家以利亚和奥特曼就对如何发展人工智能出现了分歧，以利亚认为在发展人工智能之前，首先要实现价值对齐，这其中的潜在意义就是要避免人工智能的价值观与人类出现差异而产生不可预测的伤害，奥特曼则认为应该任凭人工智能技术自然进步，而不是加以干涉，在奥特曼看来要实现人工智能与人类的价值对齐是不现实的，以利亚和奥特曼的分歧正是代表着当下人类对于人工智能兴起的主要分歧。

吴教授在分享的最后给同学们留下了三个对通用人工智能与知识“公理化”可能的反思，第一：刺穿技术例外主义的意识形态屏障；第二：探寻人机互联的多样化可能；第三：使知识回到人类对世界的理解维度。

在吴教授分享结束后的互动环节中，同学们踊跃提问，有的问到随着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人类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在哪里？还有同学问到大数据是信息的集合，慢慢形成知识实体，如果脱离了人，那么大数据要如何更新，如何获得数据？还有同学问到开源能否消除人的阶级壁垒，促进人人平等？刘若民老师也兴致勃勃地向吴教授提出三个问题，人工智能会不会自己衍生一新的人工智能？人工智能会不会成为新宗教？随着人机智能的到来，我们又能做些什么？面对在场同学和老师们的踊跃提问，吴教授一一给予了认真细致的回答，吴教授表示关于人工智能，哲学家和科学家的看法和思考的问题都是不同的，吴教授鼓励大家既要具备形而上思维的能力的同时，也要重返经验，而不是拘泥于大数据到来的信息，她认为数字时代从来不是一个均一的，还有许多东西、许多领域未进入数字化，数字化之外还有许多真实的经验需要我们自己亲身接触，吴教授坦诚说明在人工智能高度发达的时代，她也不知道人能做什么，人不能做的有很多，人能做的也有很多，但不见得都是好的也不能预测。吴教授认为人类最应当做的就是不要放弃，不要放弃思考，不要放弃沟通，不要放弃希望。

（院图书馆供稿）